果子鲟

【喻黄】逆插玫瑰(三)

本章灵感来自我的狗血脑缪斯女神默默

 

3. 

 

黄少天每天晚上到喻文州的房间睡觉这件事很快就在内部传开了。意外的是大家除了在刚得知这个消息的那一刻礼貌性地震惊一下以外,紧接着很快便理解了。

 

理解什么啊理解!他这是为了事业而牺牲,很伟大的好吗!正咬着油条的黄少天差点没被噎到,好不容易吞下口中的食物后才用油腻腻的手指狠狠地捏了坐在旁边的宋晓一把:“...你知道个屁!”

 

“我知道啊。”宋晓挤眉弄眼地笑得意味深长,“我们都知道。”

 

......看着面前这些人贼兮兮得很有内容的表情,黄少天莫名起了一身寒毛,心虚地喝了口粥。

 

然而又过去了两晚,黄少天发现自己好像也知道了。

 

最初他还天真地把这些勉强属于可容忍范围内的触碰理解为喻文州的不小心,毕竟一张床就这么点地方,无意碰到对方的手啊腰啊腿啊什么的,仔细点想想好像也是可以理解的,但久而久之频率高了黄少天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

 

犹豫了很久,他还是拨通了那串被要求记得滚瓜烂熟的号码。

 

 

 

 

三点三,下午茶时间。

茶餐厅生意最旺算是这个时候,七嘴八舌的“茶走啊唔该”“飞沙走奶,顺便一碗细蓉”在不大的空间里面撞来撞去。魏琛叼着烟侧身避开几个伙计,径直走上二楼,在角落的一桌拉了张椅子坐下。

 

一支烟就快烧完,坐在这里将近五分钟,对面的人始终埋头和餐蛋面顽强斗争,视他如无物。又耐心等了一会儿,确定附近的情况并无什么不妥后,绷紧的神经总算稍稍松了一些。

 

“死衰仔,”魏琛还是没忍住骂了一句,“连喝的都不给我点一杯。”

 

一碗面刚好清了底,黄少天终于抬起头来,胡乱擦了把嘴:“怕不合你心水。东西呢?”

 

魏琛没好气地把一直握在手里的杂志甩了过去。

 

黄少天看了眼封面,啧啧两声:“为老不尊啊魏老大。”边说边看似随意地把东西塞到腰包里。

 

“是不是那边有什么动静了?”接到黄少天的电话的那一刻他的心是沉了一下的。自打两年前派黄少天潜入这个犯罪集团起,这个号码固定用于传送情报。按理说他们已经来到收网的阶段,如果进展顺利便能按原计划行动,这会儿黄少天突然来了个电话,魏琛立即联想到计划也许有了变节。

 

然而黄少天小幅度地摇了摇头,在桌底下比了个一切没问题的手势,挥挥手站了起身示意自己要走了。

 

魏琛皱了皱眉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突然想起来那通电话中黄少天在最后强调一定要网罗到的信息。电光石火之间他感觉自己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少天。”走开几步远的黄少天微微侧了下头。

 

魏琛顿了一下,他平时行事风格多不按常理出牌,和上司下属之间的相处模式从不根据等级年龄作调整,区分的根据向来只有看得顺眼与不顺眼,而此刻他的语气中却难得有一种对晚辈的叮嘱与关切忧虑。

 

“小心点。”

 

黄少天正了下反扣在脑袋上的鸭舌帽,说,知道了。

 

 

 

 

尽管结果在他意料之中,但当他把夹在杂志内页中的薄档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重新阅读了无数条他在这两年间已经逐一确定真实性的信息,终于在某一页看到有关喻文州性取向的蛛丝马迹后,他还是没忍住在心里爆了句粗口。

 

人不可貌相啊人不可貌相....

 

这下黄少天是真的纠结了。从大局以及他一个机会主义者的角度出发,这无疑是一个能拖延对方时间给自己降低风险的良机;可从一个各项条件都还不错,但在一定程度上被卧底这个身份耽误了终身大事的,二十多年来还没正儿八经谈过一场恋爱的大好青年的角度来看...

 

这未免也太令人不甘心了点!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喻文州一看就是知道些什么的。

 

黄少天略为烦躁地撩了把额前的刘海,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脆弱的纸张几乎是瞬间便化成灰烬。

 

 

 

 

终于入了夜。喻文州晚饭后到阳台接了个电话,较远的距离使黄少天对通话内容听得不甚真切,但从他的神色之间不难猜测那边可能就是他这趟计划的真正目标人物。又多站了几分钟,远方江畔的最后一盏灯也迟迟亮起,黄少天仰了仰头将手中那瓶所剩无几的冰啤一饮而尽,拇指随意揩拭了一下嘴角残留短短的酒痕。

 

该来的还是要来了。

 

 

 

 

弯曲的指节不轻不重地叩了两下,房间内的人便让他进了。

 

迅速镇定下来是一个专业卧底必须具备的素质,何况黄少天这几天一直在做心理准备。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后黄少天也不和他废话,扬了扬手中的浴巾,开门见山道:“我房间浴室的热水器坏了。”

 

闻言,喻文州从手中的散文集中抬起头,黄少天这才发现他竟然还戴着金丝眼镜。出乎他意料的喻文州并没有什么流露出什么惊讶的表情,淡淡地嗯了一声,随即视线又重新回到书页中去。

 

黄少天在心底哼了一声,假正经!

 

 

 

 

本来的目的就不是来洗澡的,黄少天很快便从舒服得叫人放松怠惰的热水中脱了身。对着浴室墙上那面雾气朦胧的镜子穿浴袍的时候他忽然就有点后悔,自己可能还是太冲动了些,说不定再耐心观察一阵还能找到这个人的别的破绽,未必就要走到这一步。

 

可不管怎么说都走到这里了,半途而废只会让自己彻底处于下风,他辛辛苦苦潜伏了两年想要的可不是这个结果。黄少天在腰间随意系了个松垮垮的结,深吸了一口气,终于伸出手转了转浴室的门把。

 

听到声响那一瞬喻文州恰好抬起头,对上笼着一层氤氲热气走出来的黄少天时显然怔了一下。

 

两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四目相对却相顾无言。

先打破无声的还是黄少天,他略不自然地清了请嗓子:“我、我有点困了。”

 

他相信精明如喻文州,假如他真的对自己怀着那个心思,那么这句话里暗示的信息他必定会明白。

 

忐忑不安地等待了半晌,喻文州好像笑了笑。

 

“你过来。”

 

这三个字让黄少天愣了愣,站在原地没动。

 

这下喻文州是真的笑了,黄少天都看得清清楚楚的,他的反应似乎让喻文州觉得很有趣。

 

这声笑让黄少天没来由地就有点窝火,藏在长袖里的手已经攥成了一个拳头,但很快又松开。想通不过是一个瞬间的事,更不用说权衡利弊黄少天向来做得正确漂亮,他发出一声略带不意味的轻哼,径直向那张沙发走去。

 

喻文州在这个时候也是不紧不慢的,黄少天甚至怀疑他这人是不是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着急。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应该先主动做点什么,毕竟牺牲色相什么的他还是第一次,警校的应变训练课程里面可没有这种项目设置。

 

正当黄少天还在犹豫着是否要先伸手去触碰他时,喻文州竟先扣住了他的手腕,顺势借力一带黄少天便坐到了他的身边。

 

他妈的喻文....

 

耳边轰鸣声响起的时候黄少天一时没反应过来,然而喻文州已经娴熟地绕到他的身后,轻轻抓着他的头发反复拨弄,吹风机的热风扑打到黄少天脖颈上时他简直难以置信。

 

....这是在搞毛啊?!

 

喻文州仿佛隔空读到了他的心理活动,用低而温柔的声音在黄少天耳边略带责备地说:“怎么不把头发吹干再出来,不怕感冒么?”

 

这种距离过近的耳边低语会让人产生错觉,黄少天刚想回头说句什么,还未来得及张口眼前忽地一暗,风筒聒噪的轰鸣也知趣地消失,嘴唇忽然覆上来一阵温热柔软的触感。

 

操。

 

 

TBC.

 

 

 

P.S:本章中间黑色加粗部分直接摘自我的小号另一篇一看就知道写不下去的卧底PA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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