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子鲟

【喻黄】一天


《高山低谷》的一个普通番外


巧得很,电梯里出来的人竟然是肖时钦和张新杰,看到喻文州这一身行头还有点惊讶:“怎么回事,没到点下班吧?”

抱着病历站在旁边的护士长抢先揶揄:“喻医生今天本来调休,落了点东西回来拿。不过可别说,今天他穿这么帅,不知道的还以为特地请假去结婚呢。”这话说的有点技术,肖时钦一脸醍醐灌顶的样子,冲着喻文州不怀好意地眨了眨眼睛。

还是张新杰正经一些:“是今天观礼?”

喻文州嗯了一声,说十点开始。

时间也差不多了,再待下去估计搞不好还得再被挤兑两句,喻文州打了个招呼进了电梯。肖时钦连连啧啧,说张新杰你瞧瞧,告别单身以后就是这是这德性了。

张新杰倒很平静:“对于文州这样的人来说,也不算太奇怪。”

肖时钦感慨了大半天,最后总结道,赞美伟大的多巴胺,赞美医学。

 

 

上班高峰期已经过去,一路畅通无阻。路上黄少天发来了几条微信,都是语音,讲了些有的没的废话,最后问文州你到了吗到了吗,好像快要开始了哎。

历年的毕业典礼都在靠近西门的大礼堂举办,喻文州把车子停在附近,走过去的路上回了微信。每年的毕业季都很热闹,大约是这个时间点自带一层成长的意义,很多毕业生的亲人朋友都特别热衷来现场观礼。每一年的这一天就是学校附近那些花店生意最红火的日子,走在路上几乎人人都抱着一大束花。

过去礼堂的距离很近,喻文州还没想好要不要折回去给黄少天也挑一束,黄少天已经先从人群中跑了出来跟他挥了挥手。

“喻文州——”

黄少天这一嗓子喊得不算小声,惹得校道上好多人都回头望。喻文州含笑看着他跑过来,离得近了发觉黄少天还有点不好意思,小声嘟囔着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人说话吗。

但也没不好意思多久,下一秒他又是一副高高兴兴的样子:“我还以为你赶不上了,张佳乐说今天估计很塞车。”

门口确实堵一点。喻文州牵过他的手,黄少天先是有点儿紧张地看了他一眼,很快又是大大方方的了,甚至还主动将十指交缠,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看起来还有点得意洋洋的。

喻文州觉得他这个样子有趣,打趣道你这是什么表情?

“什么什么表情?”黄少天理直气壮回答,“老子今天毕业典礼,和男朋友牵个手不很正常么?”

看来环境气氛很重要,今天的黄少天其实比平常都要大胆一点。喻文州不太介意这个,但黄少天高兴了,他也确实会被感染到。

“少天?”喻文州这才注意到黄少天手上的东西。

“嗯?”黄少天一时没反应过来,正想问就看到喻文州那个笑眯眯的样子,一下子恍然大悟。

他有点古怪地看着喻文州:“看不出来啊,你连这种醋都要吃。”

还没等喻文州琢磨出了这种醋是哪种醋,一个清瘦的男孩子忽然出现在他们面前,有点紧张地对喻文州点了点头,然后和黄少天说了几句话。

好像是要交代什么,当他讲完准备离开的时候黄少天叫住了他,表情好像有点微妙。

“张佳乐,你替我跟阿姨说声谢谢,她买的花我很喜欢。”

那个男生似乎有点莫名其妙,但他看了看黄少天,又看了看喻文州,还是没说别的话,嗯了一声就一溜烟地跑了。

黄少天那个小表情可不要太明显,喻文州被他这模样逗笑了,轻轻刮了下他的鼻尖:“体谅一下吧,我也没想过我的情敌年龄覆盖范围会这么大。”

“张佳乐妈妈一直都对我挺好的,”黄少天拨弄着手上的太阳花,“阿姨估计是怕我心里不舒服,给我也买了一束。”

这算是很特别也很重要的一天,只是由于各种原因,黄少天的亲人都未能出席。这样一听似乎很可怜,但喻文州知道他应该没有多么放在心上,至少现在看起来黄少天心情很不错。

“本来还在想要不要给你准备的,”喻文州说,“现在看来幸好没有。”

黄少天不以为然地哼哼,说好多人抱着三四束花呢,别给自己的错误找借口。

喻文州笑了:“那要不要考虑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

 

 

完成了冠冕礼以后就是每个专业轮流拍大合照。毕业生们站在宽广的草坪上,男男女女笑靥如花,还有人带头喊三二一,然后潇洒扬手把学士帽抛到空中。

天高海阔,人人年少气盛而又意气风发。

黄少天在他们专业人缘不错,个个都怂恿着他去站中间的位置,说他人长得帅又上镜,就该站中间。黄少天是什么人,也是落落大方就站那儿去了。他的同学没有说假话,摄影师喊了“茄子”,黄少天笑起来简直和太阳没区别。

喻文州站在不远处看着,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也回到了几年前站在这儿的那一天,虽然笑得不像黄少天这么灿烂,但应该也像这般自在无拘。

很快喻文州就发现,即使合照拍完了,自己还是不能和黄少天顺利说上话——因为找黄少天合照的女生实在是太多了。喻文州不由得有点纳闷,黄少天读的明明是计算机专业,到底是哪来这么多姑娘。他又等了一会儿,认真研究了一下这阵势,最后干脆去旁边的奶茶店买了两杯饮料,在树荫下的石凳上坐着等了。

等黄少天从那夸张的应酬中解脱出来已经是十分钟后的事情了,他接过喻文州递过来的奶茶,看着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还有点不自在,总觉得好像给喻文州看了什么笑话似的。

“再笑小心我在这儿亲你!”黄少天威胁道。

他这么一说,喻文州笑意更深了,说好啊,我不介意。

这人真的是,黄少天简直无语透了:“靠,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人这样、”

“我这人怎么样?”喻文州饶有兴趣地接话。

“油嘴滑舌、不着边际,还毫无诚意!”黄少天一件一件强烈控诉。

“好吧,”喻文州说,“看来前两个罪名我今天是甩不掉了,但第三个我还是先争取平反一下。”

黄少天看着他从西装内口袋里拿出来的东西,一下子心跳得有点快。他有些紧张地看着喻文州:“这是什么?”

喻文州笑而不语地扬扬下巴,示意他打开看看。

打开盒子的时候黄少天有些恍惚,其实黄少天从小到大没少收礼物,但他鲜少会像现在这样觉得忐忑而又期待。他还清楚记得之前第一次收到喻文州送他的礼物,也就是那根领带的时候,他的心情好像也是这样的。

盒子打开的瞬间,黄少天的表情很是惊喜。他抬头看向喻文州,像是有点难以置信。

“其实本来是想直接买对戒的,”喻文州的语气中好像有点愧疚,“但我常常要上手术台,想了想还是串成了项链。”他的手指探到颈下,勾出了一条一模一样的银色项链。

喻文州看着黄少天的表情变幻莫测,第一次有点看不懂了,他甚至有点紧张:“少天?怎么了,不喜欢吗?”

“我以为模仿老土电视剧剧情送戒指项链已经够丢人了,”黄少天吸了吸鼻子,看起来很郁闷,“没想到我居然会为感动得有点想哭,靠!”

喻文州又被他逗笑了,问:“那我这‘毫无诚意’的罪名是没有平反成功了?”

黄少天想了想,说:“马马虎虎吧。”然后凑上前去亲了喻文州一口。

他这次笑得比刚才拍毕业照还好看:“现在成功啦。”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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